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66期 - page 51

此飽足人類，則需要殺害很多生命。」雷霹
般的震撼臨我！何其大器而尊重的生命思
維！台灣高山民族早年多以狩獵維生，多日
後我從此觀點再追問，所獲回答又是一次洗
禮：藏族不打獵，不主動傷害生命。對生命
的平等尊重，已內化為一種日常態度。從拉
薩往林芝、一路西行至然烏，漫步馬路上之
牛羊何其之多，藏族駕駛總是相當有技巧的
閃避。
高原之舟─犛牛，西藏最重要的耐
寒家畜，能騎乘、能 駄 貨、泌乳可製酥油
茶、牛皮可製渡船筏、牛角供當藝品、牛骨
亦為藏藥材、牛糞曬乾當燃料、粗毛編禦寒
厚毯、低脂肉質更是最重要蛋白質。因為一
個生命的犧牲奉獻而被餵養，藏民擺上感
恩、絲毫都不浪費。
最神祕的生命觀，則是世俗難以理解
的天葬。此行拜訪世界三大有名天葬台之一
的直貢梯寺，內心忐忑卻期待。直貢梯寺位
於墨竹工卡縣以北的門巴鄉，佇足平地仰
望，緊貼懸崖峻嶺而建，蔚為建築奇觀！此
時遠方黑煙裊裊升天，導遊說該處即為天葬
台，每天幾乎皆處理十數具大體。
天葬、火葬、水葬、土葬和塔葬當
中，已有千年歷史的天葬，是藏人最崇高的
喪葬方式。將大體捲綁形如母體胎兒，包裹
在白布內，停屍唸經超渡。出殯日，背屍人
背至天葬台交託天葬師，送葬者嚴禁回頭觀
看。據說家人總難割捨，因此多由一名親友
代為送葬。
從寺廟到天葬台，大約有 2公里山路。
過去貧困的門巴鄉村落，村民總在山下搶著
背屍；如今遺體可由拖拉機運送，而村落也
因多採摘冬蟲夏草的中藥更易維生，不再
背屍。
天葬台燃煙時，兀鷲聞訊飛來群聚
等待。天葬師將大體骨肉剝離，禿鷹搶
食；之後以石敲碎未食盡之骨頭，和以糌
粑二次鷹食。禿鷹食盡是善業，禿鷹不吃
是惡業，若有殘餘則焚化。藏族駕駛說，
盤旋高飛在天的兀鷲最接近太陽，被視為
神鷹，可帶靈魂扶搖升天；去年鷹量過少
不吉祥，所幸今年鷹數已增。藏宗教觀認
為，魂魄離去後只剩肉體，布施大體亦為
慷慨善事；餵飽禿鷹，也可免去野兔等山
林動物慘遭獵食命運。
數年前，曾有日本人拍攝天葬並公開
播放，引發國際軒然大波，因此目前已禁止
非藏族進入天葬區，更禁止拍攝照相。據傳
之前闖入的代價，除了被住持狠丟石頭外，
隨身相機、手機都會被砸爛，相關證照甚至
遭到註銷、沒收。因此我們只能在遠處，用
想像力揣摩藏族一生終將面對的昇華。
藍天下，寺頂的喇嘛，吹響低沈的海
螺聲，我們遠眺那羊腸小徑，想像著天堂門
後的神祕。此時成群飽食、展翅翱翔的禿
鷹，盤旋頭上藍天；同樣飽餐的百隻烏鴉，
群飛遮天一片陰影，陸續停佇山壁。
是輪迴吧？或許哪世也是禿鷹、也成
烏鴉。終究，生命總是平等無貴賤的！ HE AR T-T O-H EA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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ɽήߏၲ︱ɛ˖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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