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97期

酒精混淆了界線,使掙扎變得輕柔 是氣泡代替無聲的自己所發出的嘆息,液體混 著碳酸氣泡在喉中溫柔輕撫,發出人世間最後 一聲輕柔的吟嘆後,就帶走多餘的意識。 靜謐的深夜伴著蟲鳴,會有種把內心事物掏出 來的慾望,如同平時孤傲、慵懶安靜的貓會在 半夜嘶吼。白天時,靈活的身手用來隱藏自 己,而夜裡卻暴力地展現著力與美的才華。 然而她在或醉、或睡、或醒之間,在理想與現 實針鋒相對的獨處時刻,選擇鈍化自我的感 知,吞下了治標不治本的麻醉偽解藥,喘息所 呼出的空氣當中,翻攪著長長的嘆息,飄散著 虛無主義的質感。 有些想說的話,已無力說出,有些想起的情 境,也因為大腦在酒精浸泡之下漸漸失焦。雖 然理想在夢境裡清晰著,卻成為了含糊不清的 夢話,藉此瞞騙自我已經吞下了一切無奈,度 過短暫的雲淡風輕。 於癲狂裡凝視深淵 天亮後,窗景明亮但不刺眼,對新生兒來說無 疑是嶄新的世界,但對她而言,只是機械性倒 帶回到原點再出發。她沒發現自己下意識拒絕 了社會角色,但人格確實並沒有參與其中,靈 魂悄悄以某種形式離去,閉上了眼去看,閉上 了嘴去說,落實全然的形式主義。 哲學家卡謬認為真正的形式主義是沉默,那麼 極端的形式主義則是孤立,與歷經的一切完全 脫節,忽略本質與內容,在形式中表現更極端 的形式行為,就像是薛西弗斯棄權式的抵抗。 而她所景仰的人,也有點危險和瘋狂,擁有清 澈思維,雙脣總是正確說著謊言,卻從不誤泄 漏真相,恰如其分的體態與敏銳危機感,即使 垂下雙手靜靜站著,仍像是伺機而動的猛獸, 游移的目光掃視無關緊要的事物,卻用餘光緊捉 真正的目標,靈魂窗口裡沒有靈魂,只是通往希 臘神話中戴達洛斯迷宮的大門,保護著絕對不可 被碰觸的祕密──他的真正想法與價值觀。 她被他迷得落在混亂中翻攪著,卻一直沒發現 試圖演成瘋子的自己,才最瘋狂且最危險,但 她仍然癡迷於凝視著深淵。 同心園地 197 期 2021.11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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