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會發明一些東西，例如用鐵絲把 原本的曬衣繩改良得更好用，她也會自 己拿著螺絲起子或是老虎鉗把腳踏車或 其他東西修好，總是讓我佩服不已。 至於外婆和外公的戀愛史我們幾個小孩 所知不多，也許那個年代的愛情和現代 不一樣。而且他們不是自由戀愛，因為 外婆是童養媳。可是我卻覺得那反而是 一種細水長流、歷久彌新的愛。外公是 一位美術和音樂老師，他很會畫畫和彈 鋼琴。我媽媽說外公不會跟外婆吵架。 他們如果有衝突，外公就騎著腳踏車出 去。等一段時間回來，氣也消了。台語 說「驚某大丈夫，拍某豬狗牛」。外公 是很疼老婆的人，處處容讓她，他或許 不會甜言蜜語，但他卻都一直默默地疼 愛著外婆。可惜在我還小的時候，外公 就中風了。他的半身無法動彈，每次我 們回到羅東看他，外公總是躺在床上， 雖然無法言語，但他還是發出一些聲 音，表示對我們的歡迎和思念。外公的 行動不便，因此生活起居都由外婆一個 人照顧，這樣的辛苦也可想而知。但她 總是勤奮的對待每一件家事，好像一刻 也閒不下來。大約在我小學2年級時外 公過世了，當時我才頭一次對死亡有了 概念。我突然發現再也見不到外公了， 在葬禮上泣不成聲。雖然他中風不能言 語，但是他給我們的是一種無聲的愛。 我還記得外婆在治喪期間也是一直忙進 忙出打理著一切。或許她用忙碌讓自己 不要那麼悲傷吧！ 小時候最期待的就是回羅東的外婆家 了。我們常常在周末擠著復興號或莒光 號火車到羅東，星期日再回台北，寒暑 假則待得久一點。每次外婆看到我們總 是開心地煮一手好菜叫我們來呷ㄅㄧㄣ （吃飯的宜蘭腔台語），印象中還記得 的菜是九層塔炒蛋。我們總是一邊吃， 外公、外婆與筆者的母親、小阿姨 同心園地203 期 2022.11 31
RkJQdWJsaXNoZXIy OTUxMzM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