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74期 - page 39

01_ 2018 同心園地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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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教育篇
滿足母親的要求。不久後，我在阿良的週記
裡，讀到他滿載傷感又無奈的文字：「老
師，我這樣的選擇是不是很不孝？我違背了
母親的希望，我是個不孝順的兒子。當老師
在教我們詩經〈蓼莪〉時，我念著：『蓼蓼
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我覺得好慚愧，我對不起母親。」在理想夢
幻和親恩浩瀚間，我看到一個大男孩痛苦地
擺盪著。
當爸媽的期望與執著，與兒女夢幻
理想產生對抗時，親子之間的情感溝通，
往往也就沉溺在極欲說服對方的拉鋸拔河
間而不自覺。如果爸媽硬要給予孩子高壓
性的強制規劃，只怕青春年少的心，反彈
力道更大，最怕落得兩敗俱傷。二十多年
前，也曾有一個男孩，只因為違背了母親的
「旨意」，把唾手可得的台大醫科改成純研
究的數學系。結果個性跟兒子一樣剛烈執
著，十多年來一手帶大孩子的寡母，竟憤怒
地吞下大半瓶安眠藥，還好及時發現，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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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事隔多年，我仍難以忘懷那個深夜在
急診室裡：身高一八○的大男孩滿布驚恐、
害怕、充滿自責的眼神；他看到我，像個小
孩子急急撲過來，雙手環抱住我，全身不斷
發抖，放聲大哭。
也許你會好奇，阿良是否真的去擁抱森
林？與寡母相依為命的大男孩，到底有沒有
去讀數學系？
為守護昆蟲鳥獸的阿良，最後跟母親
協商成功，終於擁抱森林，如今是中部一所
國立大學森林系副教授；至於在急診室抱著
我哭得唏哩嘩啦的大男孩，則在遞交志願表
前夕，最後還是把數學系改成醫學系，現在
則在北部一所私立教學醫院，擔任醫學系教
授兼神經內科主任。其實大男孩在母親重返
人間的當刻，就笑笑的對我說：「數學跟母
親比起來，又算什麼？愛算數學、喜歡微積
分，我可以一面拿手術刀一面算呀！再說，
我又不討厭生物、也不怕看到血，去當醫生
又何妨？」